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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为了骗到天命之子的心,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了整整三年。

终于,功夫不负有心人,等到了红鸾星动。

红烛帐暖,他温言软语,红着耳尖向我递来一纸婚书。

「子衿,我此生只愿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」

我面上热泪盈眶,紧紧与他相拥。转头就一把火烧了同住的小屋,在成婚前夜留下一具尸体,潇洒离去。

再见面,我是冷心冷情的神女国师,民心所向,百官朝拜。

而他跨过尸山血海,屡建战功,成为了威名赫赫的杀神将军。

他的目光越过百官,死死地盯着我。神色讥讽,杀意森森,开口却是悠然闲散:

「国师大人,不知可否婚嫁?」

我眨了眨眼,神色波澜不惊:

「将军说笑。」

第一章往事?

得知顾清煜要进京朝拜皇帝的时候,我正在燃烛。手一抖,几乎烧了半个观星台。

侍女阮如安惊呼着叫来其他女官一起灭火。

一片嘈杂声中,我的手腕隐隐作痛,一如离开顾清煜的那一天。

和顾清煜相处的三年,是救命之恩,相依相伴。

更是我的有意为之,步步为营。

「十年之后,天将降大灾于晟国。」

这是师傅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。

「姜离,你当继承师命,早日为我大晟扫除祸患。」

这是成为国师后,皇帝对我说的第一句话。

终于,在日复一日的观星中,我抓住了一丝天机。

有命定之人六世为将,得其助力,能保晟国转危为安。

我易容成一个普通的江湖女子。重伤濒死的顾清煜睁眼,迎来的就是我的嘘寒问暖。

悄悄卜算了顾清煜的几世经历,我对他命定之人的身份确信不疑,对他更是殷切。

“顾清煜,你身上伤口还没好,别乱动。”

“顾清煜,我今天摆摊卜卦赚了几文钱,买了条鱼,今天有鱼吃!”

“顾清煜……”

后来,一个落魄少年,一个江湖骗子,倒也过的自在潇洒。

红烛帐暖,他的脸上染上淡淡薄红,声音温柔缱绻:

「子衿,你把我从小路上捡回来,又对我百般照顾,我无以为报,只有一腔真心……不知你要不要。」

我的手被握着按上他的胸膛,他的心跳十分有力,一双眼眸热忱地看向我。

而我的心却沉了下去。当下的情况,不受控了。

顾清煜的笑意在我的沉默中渐渐消散,低头箍住了我的手腕。

「今天是我的十六岁生辰……」再抬头,他微微红了眼眶,伸手将我揽入怀中。

「子衿便哄哄我吧。」

「好啊,那我要你以身相许。」我有了主意,笑意盈盈地答着。

他惊喜地看向我,眼中不可置信,声音带着些不自觉的颤抖:「求之不得。」

他吸了一口气,继续说道:「我们可以继续浪迹天涯,去江南游春,去大漠赏雪,去游遍山河美景。我还知道一个很美丽的地方……」

「我更想看你成为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,」我不时应和着,内心却变得愈发沉重。

我本想引他入京,以便将来应对天降灾祸。

可现在,他毫无入仕的打算。看来,需要下一味猛药。

他不舍当下的生活,但是我却不能让他如此下去。

当夜,顾清煜满心欢喜,攥着我的手腕沉沉睡去。而我几乎坐到天明。

第二天,当顾清煜下了婚书回来时,我们居住的小屋却成了一片火海。

做了掩饰后,我特意留下一枚军中令牌。

自此,我再无顾清煜的消息。

第二章见面?

当夜,我梦到了顾清煜。

他一改往日温润的模样,眼神中充斥着绝望与疯狂。

一言不发,而犹如实质的目光却几乎将我拆吃入腹。

我定了定心神,子衿已经死了,也从来不存在过。

而今,他成了威名赫赫的杀神将军。一月之间连杀北境十个敌将,皇帝大喜,特地召他入朝觐见。

此时此刻,我正带着帷帽在城门口等待他的到来。

身旁的女官早就翘首以盼,见到来人,更是惊喜:“大人大人!好像是顾将军到了!真威武啊!”

一一人穿着素色暗纹袍子,一把短刀系在腰间,携着塞北风雪,翻身下马。

“在下顾清煜。”声音冷冽,一如五年前的初见。

帷帽遮面,顾清煜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,却莫名有些熟悉之感。

我微微颔首:「国师姜离。顾将军既然来了,就随我进宫吧。」

“嗯。”他应声向我走来。

随行的官员纷纷上前,“早就听说过顾将军的威名,此番进京一定能得到陛下重用。”

“是啊是啊,说不定还能得一门亲事呢!”

官员们你一眼我一语,凑在顾清煜面前,好不热闹。

顾清煜摸了摸腰间的弯刀,神色柔和了一些,“多谢好意,顾某两年前已经成婚。”

「尊夫人真是好福气啊,哈哈哈……」

我听着心中却有些酸涩。

顾清煜这么快就找到意中人了?

不想再听,我翻身上马,一行人策马向皇宫中去。

散漫的声音从身旁传来,“姜大人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位故人。”

顾清煜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,让我觉得有些寒凉。

眼前忽然就浮现出少年醉酒时的模样:「我要和子衿游遍山川,我们去江南游春,大漠赏雪!」

“哦?那可真是很有缘分。如果有机会,我也想见见顾将军的故人。”

他沉默了半晌,不声不响,一直到了金銮殿外。

“见不到了,她死了。”

留下一句话,他走了进去,留我怔愣在原地。

皇帝十分高兴地召见了顾清煜,对他大加赞扬,关怀他的战场遭遇。

我收拾心情,垂手站到皇帝身侧,正听到皇帝问他有何心愿。

「臣与国师大人真是颇有缘分,愿国师闲暇时能带着顾某游览京城。亅

皇帝一口答应,「好好好,顾卿既然与国师有缘,不妨多来宫中走走。不日城中大祭,顾卿也可以跟着国师一起去看看。」

我正想开口,只得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,微微颔首道「是。」

心思转动,我听出了皇帝言语中的意思。

他虽然对顾清煜的才能十分满意,却对他周身的杀意起了戒心。

可是,我不敢想象,十八岁的少年,在战场上经历了什么才搏得了一个杀神将军的名号。

而这些,他本不用经历。

散朝了,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我有些怔愣。

他不会无端试探,可是三年前我明明易了容,他不该认得我。

顾凌忽然回头,与我的目光撞在一处。他的眼神中多了些探究的意味。

第三章交易?

三日后,顾清煜突然登门。

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,他从怀中小心地拿出一样黢黑的东西递到我面前。

正是当年留下的铁片,隐约有些锈迹。

“听闻国师大人精于掐算,身在京城却能知晓天下之事。不知……姜大人能否为在下解惑?”

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,一声“不曾见过”堵在口中怎么样也说不出口。

见我久久不答,他把铁片拿回,握在手里摩挲,面上显出些悲戚,

“这是亡妻留下的唯一遗物,我查了两年,只知道是军中之物,却再查不出什么。本来以为,今日会有些收获。”   

我看着铁片被他牢牢攥入手中,手腕开始隐隐作痛,又想起了那个在烛火下一腔情意的少年。

原来,他口中的妻子和故人,一直说的是三年前本该烟消云散的姜子衿吗……

好傻,明明成婚前我早就假死离开了。

不想骗他了。

可是我需要他待在京城,也绝不可能告诉他实话。

挣扎了许久,我垂下眼道:

“知道,但是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
他的眼中忽然迸发出神采,手腕一下子被他拽住。

“好。”

“不再想想?”我撑起下巴,等着他的回答,又转了转刚被他放开的手腕。

他摇了摇头,“不需要,这是我从军的意义,也是支撑着我走到这里的原因之一。只要完成你的条件,我就能知道真相么?”

我颔首应答,“自然,我还可以先附赠两个回答。”

抿了抿唇,他抬头看向我,神色认真:“什么条件?”

“帮我做一件事情。具体是什么事情,一年之内我会告诉你。”

等到灾祸解决,晟国平安无恙,我就来承担一个骗子该有的后果。

他定定地看着我,眼神中流露出探究之意,又提出了新的交易,

“可以再帮你办一件事,我想看看你不戴帷帽的样子。”

我皱眉,有些莫名地看向他。

背后慢慢爬上一股寒意,他又在试探。

悄悄蜷起手指,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掌已经微微汗湿。

稳了稳心神,我直接揭下了帷帽,

“不必,帷帽而已,摘就摘了。顾大人觉得如何?”

我易了容,他绝对认不出我。子衿已经死了,我愿与他相见不识。

他眼神幽幽地看了我半晌,忽然轻笑,却透出些失望来,

“大人果然形貌昳丽,乃是天人之姿。”

他看了一眼之后,眼神就又看向了铁牌,真是夸得半分都不走心。

“我等着大人的条件和答案,今日先告辞了。”

顾清煜转身离开。

在离开国师府后,他低头又握了握手掌。

很熟悉,但她又不是她。

这一晚,顾清煜在酒肆喝了一杯又一杯,

喃喃自语着,“子衿……子……衿……”。

手中,依旧紧握着那一块铁牌,仿佛握着情人的手腕。

第四章喝酒?

我与顾清煜半月未见,他的消息却几乎每天传到我的耳朵里。

府里的女官和侍女们闲暇时最爱话家常,说杂事:

“禁卫统领在圣上面前多次夸赞顾将军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料,龙颜大悦呢!”

“顾将军还……说是今天就要启程平乱了呢。”

听到平乱二字,我转身唤来影枭。“牢牢盯着,确保他回京,别又跟丢了。”

影枭独立于禁卫,只听命于国师府。闻言,领命而去。

城门口,英勇豪气的将士们整装待发。顾清煜一身戎装,杀气尽显。

行军半月,捷报频传。作乱的匪徒在顾凌雷厉风行的攻势下,很快就四散而逃。一月不到,结盟的乱匪已经溃不成军。

顾清煜大胜而归。

观星台建在皇城的最高处,深夜寒凉,却隐隐传来丝竹之声。是皇帝在宴请功臣。

忽然,有东西破空而来。

“谁!”

我伸手接住,却是一个酒坛子。

一道出乎意料的声音贴着耳边传来,在寒夜中更显得清冷。

“没想到你不仅善于卜算,身手也不错。”

“顾清煜?皇帝大宴为你接风,你不在宴席上喝,却来这冷冷清清的观星台找我喝酒?”

我讶异地看向他。

他清冷的眼睛弯了弯,声音似乎带这些温和,

“我今日听了很多人的道贺,可是不知为什么,却想想听你的声音,就不请自来了。其实……”

我莫名奇妙地看向他,半月前这人还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。

“我还是觉得你很熟悉。”

“咳咳咳。”我被他的后半句话惊得咳个不停。寒意侵袭,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裹紧了身上的衣服。

“喝酒。”他朝我举了举手中的酒坛,声音喑哑了下来,

“我这几年一滴酒都不敢沾。上次酒醉的后果,痛得我刻骨铭心。”

我拿着酒坛的手狠狠一颤,拿两只手握着酒坛朝他示意,

“你今日得胜归来,我陪你醉一场。”

他眸中的幽深被冲淡了些,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,

“好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今天很想喝酒。”

夜深了,宴饮之声渐渐淡去。

观星台上还有着两个席地而坐的酒鬼。

“顾清煜,你在战场上屡建奇功,皇帝很久都没有这么大宴群臣了。这打了这么多的仗,你害怕过吗?”

我摇晃着酒坛,喝完了最后一口酒。

转头望去,顾清煜已经醉得躺倒在地上,倒还是醒着的。

“对我来说,最可怕的地狱从来不在战场上。”

我好奇,“你连战场上的尸山血海都不怕,还有什么是能吓到你的?”

“哈,我怕很多东西的。怕火,怕醉……还怕有些人再也见不到了……”

他越说声音越小,慢慢醉倒过去。

徒留我一个在寒风中。

我长叹一声看向星空。

“四星若合,是为大汤,兵丧并起。”

而今,太白与荧惑的距离愈发近了。命定的祸事,即使用尽手段,百般阻拦,只怕还是螳臂当车。 

第五章意义?

“嘎吱”,我推开房门,架着顾清煜晃晃悠悠地走着,好不容易把他带到了观星台的客房。

“唔……”顾清煜看起来醉得十分彻底,呛人的酒味扑面而来。

我找来值勤的女官嘱咐她准备醒酒汤。

一回神,发现顾清煜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。

“啊!你酒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

看着他迷蒙混沌的双眼,我不确定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
“顾清煜?”

顾清煜动了动,伸手抓住我的手腕,越抓越紧,睁着一双醉眼看向我。

“子……衿……子衿……”

他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的面前,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委屈。

“我找不到你了。”

他定定地看向我,眼神又显得迷蒙而散乱,又重复了一遍。

“我到处都找不到你……你只留给我一个烧焦的躯壳,甚至那躯壳也不是你,还好那不是你……你走了,你不要我……骗子。”

他是真的醉糊涂了,胡言乱语了起来。

不过有句话说得对,我确实是骗子。

我低头逃开他的眼神,带着他坐回床上。

“顾清煜,你醉了。睡一会吧,嗯?”

见他呆愣着不动,我给他倒了杯水。

“喝点水吧,会好受些。”

“别!”

我来不及阻止,顾清煜接过水杯,哗地一下就朝自己泼去。

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一身。

我开始有些后悔,不该陪他喝酒的。

他的眼睛变得黑沉沉的,似乎醉的更厉害了。

“子衿,有一个问题我想了两年,始终没有答案。你今日入了我的梦,我想拿来问问你,可好?”

我很想把醉鬼按回床榻,可他一翻身,却把我抵在了榻边。

潮湿的水汽笼罩了我。

“我始终记得你说过想看我当将军”

他缓了缓,打了个酒嗝,继续说道,

“在战场上挨了不知道多少刀,数不清多少次死里逃生,我还是熬过来了。因为你想看我当将军。

可是……朝中党派纷争,我不屑于站队。皇帝表面上宽仁得很,可是他看向我的眼神满满是算计和忌惮。”

我忍不住动了动手,抚上了他的眼睛,“原来你都知道。”

顾凌煜竟然敏锐至此。

他深深闭了闭眼,眼角染上一丝猩红,

“子衿,你要我走上这条功高震主,兔死狗烹的死路,是为什么呢?”

终于他揽住了我,把头埋在我的肩膀。

闷闷的声音传来,“或许,五年前我就该死在那条小路上。”

我握紧了手,克制住想要抚摸他的念头。

挣扎着起身,顾清煜已经彻底陷入沉睡。

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,我轻声道,

“会过去的。我不会让你走上绝路。等大晟安稳,我会还你一个肆意江湖。”

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
再醒来,我身上披了件外衣,顾清煜已经早已离开。

第六章危机?

大晟二十三年,荧惑守心,五星并聚。

边境守将郝绍突然起兵叛乱,自立为王。

一月内,连夺四座城池。烧杀抢掠,征兵屯粮,无恶不作,百姓疲惫不堪。

同时,敌军犯境,与郝绍形成里应外合之势。

一时间,烽火燃遍了大晟。

京城内的气氛十分紧张,一向宽仁的皇帝怒摔奏章,群臣惶恐,跪了一地。

皇帝连派数员大将出兵讨伐,却都无功而返,有的甚至折在了战场上。

“姜离,这就是你师傅说的灾祸啊。这几年来,朕每夜都不得安睡,时时想着朝政有何疏漏之处。没想到,今日面对战场却还是不堪一击。”

我进了门,只看见威严的皇帝立在窗前,不知看向何处,显得有些颓然。

“不,或许还有办法……”

皇帝召我在宫中商议许久。

最终,我拿着一封圣旨出宫,找到了顾清煜。

“姜大人,我们将军已经病了好久,实在是不方便见客,不如大人改日再来。”

小厮拦在门前劝阻。

我沉沉地看了他一眼,推门而入。

“延误军机,论罪当斩。滚。”

“姜大人,我们将军还在病中!”

小厮着急地追进来,却在顾清煜的眼神中关门离开。

他斜斜地依在榻边,“姜大人怎么来了?想要喝酒了?可惜顾某伤寒未愈,现下沾不得酒。”

我看向他,面色明润有光泽,只怕前一刻还在院内习武,哪有一副病人的样子。

“陛下连下三趟诏书,你都推辞重病。我只好亲自来请你。”

他看到了我手中的圣旨,意味不明,“我只是一个病人,怎配置喙国家大事。”

我把圣旨放在桌上,走近床榻,伸手握住他把脉。

他的瞳孔一缩,眼神偏了偏,手倒是没动。

“脉象平和沉稳,体态康健有力,顾将军好的不能再好了。”

我放开手,直视着他。

“顾清煜,接旨。”

他懒懒合眸,“去不去都是个死,我情愿死得轻松点,不接。”

翻了个身,他继续道:

“成了,兔死狗烹,过河拆桥,我逃不过一死;不成,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,我死了都不得安宁。姜大人要我接旨,我与你有什么仇怨吗?”

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。

只是现下,只有他能给局势带来几分胜算。

已经走到这个地步,绝不能放弃。

我坐了下来,轻吸一口气,慢慢开口道:

“顾清煜,你还欠我一件事。我要你接旨出兵,扫除叛军。”

他忽地一下睁眼,一瞬间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,很快又变得黑沉沉,

“什么时候告诉我答案?”

“等战胜回来。”

“呵,如果我死在战场上呢?”

“我会尽力助你得胜。如果……你离开前会知道的。”

“好,臣顾清煜,接旨。”

一句话说完,我们相对而坐,久久无言。

昨夜观星,沈清煜早已经出现在紫薇星旁,征战拼杀已经是他逃不脱的宿命。

只希望祸患早日平息。

第七章亲征?

顾清煜接旨的第二天,皇帝宣旨御驾亲征。

百官们连连奏请收回成命,皇帝却谁也不见。

大晟二十三年春至,大晟皇帝亲征郝绍。命顾清煜为主将,太子监国,太傅沈致远辅政。
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部州。

我一袭白衣,骑马跟在皇帝身后,与顾清煜同行。他的一身戎装猎猎作响,面上是一派沉静。

自此上次传旨之后,他再也没搭理过我。

“可有对敌之策?”

“这势必是一场硬战,你不待在观星台,跟着来做什么?”

一阵沉默后,我们同时开口。

我摩挲着手中的缰绳,“此战非同小可,我必须在场才能安心。”

他轻哼一声,“姜大人可真是心系民生。”

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讥诮,我看向他:“顾清煜,你觉得这场仗该怎么打?”

“奇袭。”

他认真地瞧着我,说着自己的打算。

“等到了部州,给我一支死士,我去取郝绍的头颅。”

我点头,“嗯,我会和陛下商量。”

一支奇兵方有破局的机会,他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。可是我心中却泛起一阵酸涩。

他眼中光亮又暗下去了几分,一扬马鞭,朝前去了。

“我去探路。”

八日过去,我们已经快到抚县地界。

抚县靠近部州,几个月的战火之下,百姓逃的逃散的散,难民数不胜数。

我们暂时驻扎在城外树林。

皇帝正在营帐中与将领们分析战况,商量对敌之策。

我在一旁配制药材包。

抚县灾民众多,我打算明天带着草药去城中走一趟,以防此时发生疫病。

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,“姜离。”

我抬头一看,一袭青衣,玉冠束发,眉眼间带着淡淡笑意,缓步而来。

“沈珏?”

没想到皇帝一边命沈致远在朝中辅政,一边却把他的儿子带着出征。

我起身,递给他一个药材包,“连日行军,倒是难为你奔波劳累。拿这个放在营帐里,能驱驱病气。”

他应声接下,环顾四周无人,终是开口道:

“来时父亲说有些事情已经与你商量妥帖,叫我再嘱咐你一切小心。”

“放心,我会的。你这几日也当心。”

我瞧见顾清煜走来,一时敛声。

沈珏看见来人,就转身离开了。

“议定了,就在明日。”

顾清煜边说边拿起一个药材包嗅闻,“什么味道,这么呛人?”

“呛人还要拿?”我伸手想拿回药材包,

“什么在明日,陛下怎么安排的?”

顾清煜反而举得高了些,“皇帝打算率兵围困部州,断了郝绍的粮草来源。”

我皱眉,“郝绍屯粮多日,如果只是围困,起不到什么作用。”

他凑近了些,“所以这只是明棋。皇帝提早派人混进了城里,找到了郝绍的粮仓。”

“烧粮?郝绍若是军中无粮,肯定向百姓征讨,这样,苦的是城中的百姓。”

“还有我呢。”

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我,

“粮仓起火,只是一个机会,我趁机带死士混进军中,取郝绍首级。”

我用力眨了眨眼,却只看到他眼中的决绝与涩然,接道:“这样,皇帝就能大举进攻,不战而胜。”

“活着回来,我告诉你答案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第八章劫匪?

顾清煜第二天天不亮就带着人出发了。

我却迟迟听不到顾清煜的消息。

因为当天,我就被劫匪绑了。

我禀明皇帝抚县中可能有灾情疫病,皇帝闻言派给我一支小队,就率大军赶去部州城了。

走进抚县城中,几乎家家门户紧闭。

我和随行的禁卫约定分头探查、分发药材包,日落时回到城门口碰头。

找了一两家开门的医馆了解灾情,不出所料,伤情频发,抚县的药物已经不多。

药店旁,有一个小孩子踌躇不前,是他家中父母都染了风寒,久治不愈,我跟着小孩前去。

到了之后,却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十几个人挤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,无一例外的面容枯瘦,憔悴不堪,眼神空洞而无望。有几个躺倒在地上的人,发出无意识的痛呼。

果然是疫病!

我环视一圈,所幸还是小范围内的传播,赶忙把带来的药材包拿出来煎。

正准备分发给百姓,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
“行行好吧,我们实在是没钱了,都好几天没吃饭了。这几个馒头是孩子们的救命粮啊!”

妇人哀嚎的声音字字泣血,门外的争闹声却越来越大。

“何必要把他们逼入绝境,放过这些人,我跟你们走。”

劫匪打量着我,大笑着同意了我的提议。

于是,我现在缩在柴房里,手脚被麻绳捆住。

“嘶。”手脚都麻了。

只希望那些侍卫能顺着药材包找到我。

天色渐沉,也不知道顾清煜他们怎么样了。

就这样关了两天。

忽然,“嗒嗒”叩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
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。

劫匪们对他十分恭敬,“军师,这就是兄弟们抢回来的人。”

“姑娘,失礼了。”

他起身示意,周围的人散去,松开我手上的绳索。

我动了动酸麻的手腕,警惕地看向他。

“你这是何意?”

他拱手道:“我听兄弟们说,姑娘当时正在为灾民医治。寨子里有几个兄弟已经高烧了好几天,在下想请姑娘帮忙。”

我看他身形壮硕,谈吐又有些文人姿态,“你看着不像一个土匪。”

他苦笑一声,“世道艰难罢了。”

我试探:“我救了人,你们放我走吗?”

当即就有人反对,“军师,这个女的肯定能给我们换回好多钱,可不能放了她!”

书生让其他人先行离开,长揖道:

“我知姑娘并非常人,我们这样讨生活也非长久之计。救了人,我一定助姑娘离开。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,时局艰难,走上这条路,大家都有不得已的难处,希望到时放寨中兄弟一条生路。”

“到时?”

“山下火光冲天,说是郝绍的粮仓被烧。想来陛下亲征,乱局即将结束。”

那顾清煜应该带着人进城了。

我追问道:“郝绍有什么消息吗?”

书生愣了愣,摇头,“暂无什么消息。”

书生离开后,我的手脚又被捆上。

后来的这几天,我给寨中的病人配了几副药,已经把情况稳定了下来。

书生也如约找机会带我下山。

“姑娘,这边走。夜晚的山路难走,小心脚下。”

正想应声,忽然,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。

第九章中箭?

“姑娘,救命!”

回过神,一个黑影已经把短刀抵在了书生的脖子上。

短刀寒光凌冽,一如那粗粝喑哑的声音:

“放了她,否则,我杀了你。”   

是顾清煜!   

我连忙朝他走去,借着月光,看清了眼前的人。

他的身上都是刀剑划过的伤痕,衣服上沾染了深深浅浅的血迹,脖子上的伤口又崩裂开来,正在向外渗出鲜血。

“滴答。”一片静谧中,鲜血滴落的声音十分清晰。

我仓促地低下头,闭了闭眼,心头巨震。

“顾清煜,放下刀,是他带我下山的。”

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
身后,劫匪们发现了我已经逃跑,正在追上来,“兄弟们,那人就在前面,追!”

我不再拖延,拉起顾清煜,“等会再说,先走。”

“好。”

他立时收了刀,脚步有些不稳地跟上来,箍住了我的手腕。

“小心。”

身下脚步不停,我偏头看了眼顾清煜,“还撑得住吗?”

手中的热意传来,可是我的心却沉了下去。

从脉象看,他的内伤很重。

“死不了。”咽下了上涌的血,他又一次加快了脚步,“放心,山下有人接应。”

身后,劫匪的呐喊声越来越近,“在那!”

有破空之声。

不好,是弓箭!

我们朝着密林处躲避,身后的弓箭却越来越多。

我隐约看到了山下的火光,“顾清煜,撑住,快到了。”

“当心!”

顾清煜忽然发力,把我往身前一拉,护在怀中。

“唔!”他闷哼一声,身子狠狠一颤,背上中了一箭。

他发狠般地折了背后的箭,拽着我朝山下的火光处奔去。

“走!”

“顾将军!”接应的兵士见状,急忙上前。

“顾清煜,别睡!”

他已然有些神志不清,却仍低声呢喃:

“郝绍的首级我取到了,大局已定。”

顾清煜说完,彻底昏了过去,一直箍着我的手失了力气般垂下。

“大人,属下来迟。”

影枭之前混在顾清煜的小队中,此刻匆匆赶来,面色也十分苍白。

“去抚县,我记得有家医馆,这伤势拖不得了。”

一行人趁夜敲开了医馆的大门。

大夫大惊之下匆匆忙忙地给顾清煜止血。

“你是顾清煜的近卫?”

一旁的兵士点头上前。

“大军此刻正在部州城外,你去报信,带个太医过来。务必要快,天亮前回来。”

“是!”兵士急忙前去。

回过头,影枭还跟在一旁。

“你面色不好,赶紧去疗伤吧。”

影枭闪身离去,我推门走近内室。

“怎么样了?”

大夫正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走,没好气地道:

“打打打,就知道打!他也就打剩一口气了!血止住了。你看着点,如果天亮了没发热,命勉强就保住了。老夫要去休息了,这一晚上折腾得……”

“多谢。”

我靠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顾清煜。

烛火明明灭灭中,我紧绷的心神才慢慢缓和了下来。

第十章答案?

再睁眼,已是天明,

近卫带回了太医,顾清煜的箭伤已经被妥善处理,身上的刀口也新换了伤药。

顾清煜还在昏睡,面色比昨夜好了不少,眼下仍有着明显的乌青。

放轻脚步离开房间,我找来太医了解情况。

皇帝已经将郝绍的首级悬挂在军前,等着城中乱起,渔翁收利。这场灾祸的结束,只是时间问题。

安下心来,稍加洗漱。我打算再去看看顾清煜的情况。

等他伤势稍微稳定,还是要尽快与大军汇合。

打开房门,却撞进一双深沉的眼睛。

我快步向他走去,搭上了他的手腕。

「你醒了?别动,你的伤口还很容易裂开。」

感受到手下有力的脉搏,我放心地收回手,

「我给你倒点水喝。」

「你伤到了吗?」

顾凌低低的声音低低的,带着些许的沙哑。

我倒水的手一顿,

「没有,我没受什么伤。倒是你,那支箭如果再深一点,你怕是醒不来了。要不是这里的大夫救了你,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话。」

说着,话语中不自觉带着一些怒气。

「看到那支箭朝你而来,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挡在你面前了。」

他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。

我坐在床边,垂眸给他喂水,他的嘴唇干裂的厉害。

他微微抬手示意,我放下了水碗,轻叹了口气,

「你行事太过冲动了,命是你自己的,你不知道你昨夜流了多少血,我几乎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。」

他缓了口气,挣扎着坐起来,吃力地靠在榻边,一脸认真地看向我。

“姜离,昨夜我已经把郝绍的首级交给了皇帝。”

“嗯,已经挂在军前了。”

“所以,”他蜷起了手指,直视着我,“我来向你讨要属于我的答案。”

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

“我的妻子子衿,现在何处?那块铁片究竟是什么东西?姜离,我想知道答案。”

我有些僵硬地把水碗放回桌子,看着他执着的样子,终于叹了口气。

“按照交易,你替我办事,我给你解惑。只是,你重伤刚醒,现在就要问吗?”

“一刻都不想再等了。”

“如果我撒谎呢?”

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落寞,“那我好像又只能认栽了。”

我逃开了他的目光,转身走到窗前,

“答案是,”

我拿手按在胸口,那里吵得我心烦。

“正如你所试探的,铁牌属于国师府的近卫。”

“嗯。”他应声。

“子衿当年确实是假死,一把火烧了的,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尸身。”

“那么,她人呢?”

我张了张口,早已打定了主意,可是真到这个时候却发现是这么难说出口。

死死捏着衣袖,我深吸了一口气,面上维持住了一派淡然。

“子衿,就是姜离。当时我受命寻你,却担心引来不轨之人,就易了容。”

“啪嗒”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。

“不管你信与不信,这就是答案,好好休息,我先走了。”

正想开门离开,手腕却再一次被人攥住。

他从背后拥着我,气息萦绕在我身旁。

“信。”

他埋头在我颈边蹭了蹭,把头靠在了我肩上。

“其实,当我第一次见你摘下帷帽,就信了三四成。”

“后来,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你的手腕。我就知道,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我的妻子子衿。”

我慢慢推开他,眯了眯眼,“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?”

“八九成吧,但我不敢问你,也不敢说,怕你跟以前一样,忽然就不要我了。”

我被他说得有些心虚,板起面孔把他赶回床上。

他眼神亮亮的,眼中是久违的释然与笑意。

“娘子可轻着些。”

我佯装不耐,“谁是你娘子,我们可没拜堂,回去躺好,我走了。”

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

“拜过的。你……离开之后,我拿着婚书,抱着你的牌位,和你拜堂成婚。”

第十一章决胜?

因为这一番折腾,顾清煜的伤口果不其然地裂开了。

我们一行人又在抚县多待了几天。

“把这些粮草发下去,明天再熬煮一些防病的草药,也给百姓们分一分。”

抚县的县官早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,兵士们接管了下来。

我们离开时,抚县已经慢慢恢复了些生气。

一路疾驰,赶到军营,皇帝正在营帐中商议军情。

 听到消息,立刻召见了我们。 

“爱卿来的正是时候,我们正在商议何时围攻部州城。此番多亏了顾卿杀了郝绍,现下城中已乱,正是一举进攻的大好时机!”

众将纷纷点头称是,顾清煜却显得有些沉默。

“进城的小队,几乎都死了,不敢言功。”

他向前一步,拱手道:“陛下若是攻城,臣愿为先锋。”

皇帝大喜,当即与众将商议,决定今夜向部州城进攻。

我看着眼前的皇帝又显现出了些昔日的雄图壮志。

君临天下,万物臣服。

可是谁又知道,这其中有多少不可言说的黑暗呢。

后半夜,在一阵寂静中,黑压压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门。

“杀!!”

伴随着一声声冲锋的呐喊,更猛烈的进攻开始了。

顾清煜作为主将,一马当先地在最前方冲杀着,城门口被撕开了一道豁口。

城中,叛军早已失了主帅。在凌厉的攻势下,不少士兵已经丢盔卸甲地投降。

在漫天战火和滚滚浓烟中,大军攻占了部州城。

皇帝坐镇中军大营,我也跟在一旁,等待着前方的消息。

“陛下,部州城已破,活捉贼首在此。”

天亮时,顾清煜一身盔甲走了进来,身后的近卫压着两名贼人。

“顾卿征战有功,回京之后,朕一定好好封赏!走,先去城中看看。”

我与顾清煜对视一眼,跟着皇帝走出营帐。

站在城楼之上望去,城下是无数的短剑折戟。

还有数不清的兵士长眠于此。

顾清煜握了握我的手,“这场战争至少能晟国十年的安稳,百姓们也能过一段安定的日子。”

“嗯,结束了。”

我回头看向他。

他还未来得及卸下盔甲,身上染着不少血迹与尘土。

我却很想抱住他,这是一个欠了很久的拥抱。

“顾清煜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他认真地看向我,摇头。

远处,太阳从东方升起,一切都在重新开始。

决胜之后,皇帝在部州停留了半月,扫除了余兵和劫匪。

后来,听说那书生在城中开了个学堂,只是学堂里打杂的工人长得凶神恶煞,每天都有被吓哭的孩子。

班师回朝的那一日,部州的百姓跪了一地,口称万岁。

经此一役,皇帝的民心更加稳固。

“姜卿,这一趟多亏有你和你师父提前筹谋。再有半日的路程,就到京城了,不知道我那皇儿把京城管得怎么样啊。”

在林间休息时,皇帝难得的放松,与我闲聊起来。

我垂眸,掩下眼中的嘲弄。

是啊,大势已定,百姓安康。那么,也该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了。

抬头,我勾起一抹浅笑,“陛下治国有方,太子殿下十分勤勉,这是大晟之福。”

“哈哈,朕可得看看太子做出了什么政绩。”

望向京城的方向,拢了拢衣袖。

我也很期待。

第十二章携手?

不远处,太子携群臣百官站在城门口相迎。

回皇宫的路上,皇帝细细地问着近几日京城的近况。太子一一答来,事事应对妥帖,皇帝更是龙颜大悦。

一路到了金銮殿。山呼万岁,百官朝贺,庆祝战乱的平息。

我站在一旁,发现朝中多了不少眼生的人,应该大多是寒门子弟。

龙椅之上,皇帝正论功行赏。

“顾卿,朕之前在军前答应过要满足你的一个心愿,你可想好了?”

顾清煜应声出列,却是抬头看向了我。

我心中直觉又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要发生了。

他肆意地笑了笑,上前一步,“臣比较贪心,有两个心愿。”

皇帝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顿,眼中露出几分打量与忌惮,随后又亲和地笑道:

“部州治乱顾卿出生入死,是晟国的功臣。这要求,朕自然是要满足的。”

“臣向陛下求娶国师姜离,不知国师可愿,陛下可允?”

皇帝的眼神倏忽地看向我,言语十分温和:

“朕竟不知,姜卿与顾卿何时有了这一段缘分。也好,也好,顾卿既然一番情谊,岂可辜负,喜上加喜,更是好事啊哈哈。”

我站在皇帝身旁,却看尽皇帝眼中的忌惮与考量。

顾清煜一道真挚热诚的目光从他开口时便落在我身上。

不能答应。

顾清煜此时掌控兵权,若是我与他交往过密,势必会被皇帝视为眼中钉,除之后快。

“臣凭陛下旨意。”我轻声出言。

可是,想答应。

反正今日之后,朝堂风云已起,万事不可早下定论。

“好啊,今日又成了一段姻缘!顾卿,另一个要求呢?不如朕封你做护国大将军如何?”

皇帝笑着看向顾清煜,却无故让人心中捏了一把汗。

顾清煜得了旨意,眼中尽是欢欣,然而下一句话却让百官愣在当场:

“臣要辞官。”

皇帝当即好一番挽留,只说过几日再议。

散了朝。不出意料的,顾清煜在殿外等我。

我揶揄他,“顾大将军好大的威风,说求娶就求娶,说辞官就辞官。”

他眨了眨眼,似乎有些无措,又有些高兴、

“这是我五年前就想做的事情了。我在漫天血海中挣扎了两年,不过值得庆幸的是,现在有机会牵着你的手走向我们约好的江南、塞北。”

他慢慢牵起我的手,“姜离,这一次,你愿意接下我的婚书吗?”

我回握住了他,眉眼含笑,“好啊。不过,要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情。”

第二天,我与顾清煜策马离开了京城。

昨夜,太子逼宫,观星台燃起了一场大火。冲天火光中,颓败的皇帝袒露真相:

“那年星象预示灾祸,朕唯恐大晟基业毁于一旦,一再强令你师父占算天机。朕看着她以血为媒,看着她一再占卜,最终……气绝身死。朕,对不住他。”

师父本是隐居深山的巫族之人,为百姓民生下山,却死在了他一心效忠的皇帝手中。

其实,他的最后一句话,不是让我继续占卜,而是让我远远地离开。

“驾!”

迎着朝阳,我们在太平盛世中奔向崭新的未来。

“姜离,你去哪里,你还没有接我的婚书!”

“我们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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